Pan

感同身受


这是一次训练。当然,雪地,森林,被力量抗衡搅动的树叶上的雪。

芮还没有在距莱娅这么近的地方见过开罗。开罗,或者本,其实在芮心里差别不大,无非是他做出何种选择。

他选择在所有“训练”中让光剑的红光逼近芮的脸颊、皮肤、肌体,但不划伤她。不刺穿她。不用应有的方式使用光剑,不重蹈任何父辈的覆辙。他只是在雪地上留下脚印,之后新的雪花有窸窸窣窣地填平它们。芮开始认为,如果可以,他不会外在世界留下任何痕迹。最终他会归于蓝色,“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”。

芮用蓝色的光剑与他对抗。她的手臂发力,眼神也是,她说:你不必每次都让我三分。

开罗摇了摇头。他的意思看上去像:这只是训练,你不必为之受到伤害。

芮的声音压进雪里,几乎咄咄逼人地质问他:为什么?因为伤害我让你良心不安吗?雪花落在她散落的碎发上,被她的吐息淹没。

她等到它融化了,开罗一直没有说话。

他们开始新的一回合。红色的实体光芒和蓝色的撞击在一起,芮的怒气同它们一起跳动。

为什么?她问。她提高了声音。

会疼。开罗回答道。

芮眨了眨眼睛。她又在主动出招,雪越下越大了,可开罗把光剑关掉,别回腰间。他证明他即使只是退让,也可以不被芮伤到分毫。她的动作因为徒劳无功的消耗而变缓。她的呼吸声更重了,开罗聆听她。开罗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她。

你觉得疼痛是不必要的吗。她问。

并不是,开罗回答,我是说。他组织着措辞,他的黑色头发被淋得有些湿,贴在耳朵后面。芮停在雪地里,这沉默让她感到比危险更受限的窘迫。她比她设想得要安全太多,她为缓慢滋生的安全感而不安。

我是说,如果你有新的伤口,我会感到疼。开罗说。

因为原力。芮对自己解释道。

如果你要那么解释的话。开罗耐心地看着她,他说:我知道你在树枝之间划伤自己,我知道你手掌撑地的时候其实流了血。如果你利用你的生命并把它给了其他人,我会知道,因为它缓缓流失。

他微笑了:当然,你去散步,也补全了我在歼星舰里呼吸不了新鲜空气的遗憾。

芮沉默着。她并不希望这联系断绝,她将在忽然转醒的夜里希望它永远存在。

那我不能吗?芮问,可我并没有感受到你的感受。

开罗的样子平缓极了,他像一块无边际的雪原,她知道它会在春天融化所以不必害怕。他说:你会的。他伸出手,他认为他该送芮回去了。

你总要送吗?可你也不去见莱娅。芮说。我会的,她想。

我只是不喜欢只能目送你走。他回答。

 

END.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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